这也是就曲调的风格上来分的一般所谓“曲”的范围也就是根据它所
这也是就曲调的风格上来分的。一般所谓“曲”的范围,也就是根据它所运用的曲牌来定的。要搞清楚这些曲牌的由来和规矩,必得检查李玄玉的《一笠庵北调广正谱》和沈自晋的《广辑词隐先生增定南九宫词谱》,或者清王朝所辑的《九宫大成曲谱》。这里面有许多沿袭词牌旧名,而面貌全非的;也有借用单调小令如《点绛唇》之类,而韵位略有变化的,都存在着某些不容割断的历史关系。
在歌词形式上,词和曲的差别:前者的押韵,是上、去二部同用,平声部和入声部各自单独作用;北曲没有入声,其余三声互叶;南曲有入声,而其他三声亦平仄互叶。这些都是显然不同之处。虽然平仄互叶,在词里业已开端,尤其是民间流行的词牌,不但四声通叶,而且句式也可以自由伸缩,仿佛曲里经常使用的衬字。这些都留待下编论法式时再讲,本章且先讲讲两者之间有它的历史关系和一些不同面目而已。
第二章 唐代民间词和诗人的尝试写作
词是随着曲调的流行而发展的。前面说过,到了唐玄宗开元年代,新音乐正在层出不穷,流行的曲调已经很丰富了。由于士大夫阶层的保守思想,推迟了新体歌词的向前迈进;但在当时的广大人民中间,这种新风气却早已打开,而且达到了相当繁荣的地步。敦煌钞本词的发现,是最好的证明。
敦煌是唐代对外贸易的交通孔道,商业相当发达,而且有大队的戍卒,更番从内地到那边去。所以这地方的文化事业,也有辉煌的成就。这只要去千佛洞看看那些壁画,就可以想象这地方的艺术传统是怎样的优秀而悠长的了。在瑞典人斯坦因等盗去的敦煌石室旧藏文物中,发现有唐写本《云谣集杂曲子》三十首,还有一些写在佛教经典或残存文件纸背的小曲。经过一些学者分别在法国巴黎图书馆和英国伦敦博物院钞集回来的,约有一百六十多首。这里面除了极少数是晚唐、五代人李晔(唐昭宗)、温庭筠、欧阳炯等人的作品外,其他都是出于无名氏之手。这些无名氏的作品,总是运用朴素的语言,很坦率地反映了一些社会面貌和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,有的可能是开元年代或更早一些的民间作品。且看《云谣集》中一些描述征妇怀念征夫的作品:
征夫数载,萍寄他邦。去便无消息,累换星霜。月下愁听砧杵起,塞雁行。孤眠鸾帐里,枉劳魂梦,夜夜飞扬。想君薄行,更不思量。谁为传书与,表妾衷肠?倚牖无言垂血泪,暗祝三光。万般无奈处,一炉香尽,又更添香。
《凤归云》
悲雁随阳,解引秋光。寒蛩响,夜夜堪伤。泪珠串滴,旋流枕上。无计恨征人,争向金风飘荡?捣衣嘹亮,懒寄回文先往。战袍待稳絮,重更熏香。殷勤凭驿使追访。愿四塞来朝明帝,令戍客休施流浪。
《洞仙歌》